顾亦北看懂了他的眼神，淡淡回复：“南南有权利知道。”

说罢，将手上的保温盒递给艾迪：“我带你去看母亲，不过你要答应我回来咱们乖乖吃饭好不好？你昏迷了两天一夜，肚子里的小家伙要抗议了。”

季知南现在无心听这些，只想立刻见到洛灵。

顾亦北没有带她去太平间，而是去了急救室。

第901章 连根拔起的痛

“手术中”的牌子还在亮着，急救室门外，坐着很多人。

洛延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，洛时急躁的在门口来回徘徊，黎渊坐在一旁垂着头，沉默的过分。

“南南？”洛时第一个发现季知南，立刻跑过去。

“怎么不在病房里乖乖躺着？”

听到女儿的名字，黎渊这才抬起头。

英俊的脸上满是麻木，那双黑瞳早已不见昔日的光亮，只剩下空洞和荒凉。

已经不见曾经的意气奋发，短短三十多个小时却普通三十多年的岁月，将他折磨的狼狈不堪。

二十多年前他在欧洲得知她“出事”不在了，好歹没有现场经历，只是整个人像失了魂般沉浸在丧妻之痛中，挺着丧妻的痛苦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替父亲守住沃伦斯家族，这么些年过得行尸走肉。

可这次，他亲眼看到洛灵倒在自己面前，让他在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年前，那种连根拔起的痛……

“爸爸。”

黎渊空洞的眸子这才有了一丝色彩，他挥了挥手，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。

“来，爸爸抱抱。”

季知南扑进他的怀里。

抱着小洛给他生的女儿，黎渊这才感觉浑身冰凉的自己还活着。

“南南……”他唤着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