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!”
“娘,怎么了?手指破了?”宋桃听到宋娘子痛呼的声音,立刻抬头,便看到宋娘子争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吮,便知道,娘这是扎了手,便又道:“娘,您一贯是小心的,这两日怎么回事?老是心不在焉,这都是您第几次扎了手指?您的手,现在都赶上我当初才学针线活的时候。”
宋娘子听着小女儿打趣的话,抬头横了她一眼:“你这丫头,现在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,竟是开始打趣起娘来。”
“我这也是担心您。”宋桃轻声开口说道。
既是开了话匣子,宋娘子便再也无心做针线,把手里的东西放下,叹了一口气,又道:“这都已经三个月了,天也都开始冷了,你小弟那边也不知道如何?可有顺利到达平城?这孩子,也不知道给家来个信,早知道,我当初说什么都不该同意他从军?”三个月儿子不见任何的音讯,这让宋娘子担心的不行。
心里是越发的后悔答应儿子从军的事,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,何必去军中受苦?如今人走远了,让她真的是惦记的不行。
她就知道。
宋桃心里也担心小弟,只是这话可不能说出来,不然少不得让宋娘子更担心,便安慰说道:“娘,您且不用担心,一路都有官兵大人护送,必定不会有问题,算着时间的话,小弟月余前怕就已经到平城了,之所以迟迟未曾来讯,怕是三、五日内未曾安置妥当,再者,即便是要来信,从平城到咱们这里,便是走驿站,也要一个月的时间。再者,如今天冷,路途也有些难走。怕是还要好一段时间呢。”说不得等翻年开春,才能来讯也未可知。
不过这话,宋桃可不敢和宋娘子说,不然的话,娘亲这段时间怕更是吃不好睡不好了。
“你说的倒也是。”宋娘子听着深有道理,不自觉的点点头。她心下轻松一些的同时,又忍不住开口念叨起阿锦来,“……承儿这混小子,也真是的,说什么报了名字不能改,前几日我和你芳婶聊天,才知道,虽说名字报上去,但只要一日没递交到上头,衙门那边花点银子,打点一下,是可以反悔的。”
“他倒是好,竟敢忽悠起我来了。”
宋娘子是越说越火大。
看着火气已经上来的宋娘子,宋桃连忙开口说:“娘,您且消消火气,都说男儿志在四方,小弟想要出去闯一闯,也是情有可原的事。”
“想要去闯的话,在家也是一样的。”宋娘子嘟囔开口说道,“…为何非要出去?而且还要到军营里?他这一走倒是清净,却叫我在家担惊受怕,你说这万一有个好歹的话,叫我可怎么承受?”
“呸呸,你嘴里浑说什么话?承儿必定平平安安的。”听到话的宋祖母立刻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。
阿锦走的这三个月里,若说家中担忧的话,没人比宋祖母更为担心,除了担忧阿锦的安全之外,更还有也担心,孙女儿在军营那个都是男人的地方,万一这身份被戳穿了如何是好?因太担心得意,宋祖母夜里几次掉泪。
宋娘子也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,连忙道歉:“娘,是我说错话了。”说完,还连忙起身合掌,朝着西方拜了拜:“佛祖勿怪,是小妇人不会说话,要保佑我儿平平安安。”
只是在说完后,她心里还是不放心,最后到隔壁屋子里给佛祖上了炷香,忏悔自己说话不当,并且再次祈求一定要保佑儿子平平安安的。
因为阿锦不在家的关系,再加上天冷,宋家人便不怎么出门子,只在家做些针线活,偶尔天好的时候,会出门,到隔壁,和芳婶或者牛婶唠会嗑,说说自己心里的担忧。
如此的日子又过去一个月。
天已经大冷,下了好几场的雪,大多数人若是无事的话,都猫在家里不出去。
这一日,
难得天晴,前几日下的雪,也化了不少,午时过后,村子口的古柳树下,聚集了几个妇人,都拿着箩筐,缝缝补补的同时也说着家常话,打发一下时间。
“宋四家的,你家承儿还没消息传来吗?”一个妇人开口问道。
阿锦的便宜爹排行第四。
宋娘子轻叹一口气:“哎,还没呢。”想到儿子,她便担心的不行。
“宋四家的,你说说,你家的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,承小子自己也有前程,在杏林堂做药童做的挺好,好端端的为何就从了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