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玛格丽特是最先被父亲救出来的,大概是二十年前吧。”毕夏普用指甲抠起袖口上的装饰扣,“那个据点里的人在撤退时试图将整个据点炸了。父亲也只来得及救下唯一一个发育完全, 可以出培养罐的试验体,也就是玛格丽特。其余实验体全都随着爆炸一起销毁了……”
他学着坎蒂丝的习惯动作,用手撩起额前的乱发:“但看到你的脸我就知道了,你应该也是跟玛格丽特一批制造出来的。或者有人借着爆炸偷走了当时的资料,又另找了一个地方制造出了你。”
坎蒂丝被他的用词搞得有点不舒服:“…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是你那位父亲……奥布里亚告诉你的?”
她的语气有些阴沉,毕夏普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敌意和怀疑,急忙摆手否认。
“当然不是。我在被救出来前就知道这些事了。”
他快速将额前的碎发撇到一边,有些手忙脚乱地解释道,“我当时已经从培养罐里出来……我跟那些人生活过一段时间,知道的事也多一些。”
坎蒂丝确实没料到这个答案。
阴郁的情绪被打断,有些惊讶地看向青年。
“因为两个据点很近嘛。制造出我的那个据点听说那边出了事,就提前把我从培养罐里取出来……哦对,你应该也不记得培养罐是什么样。”
“大概这么大,用玻璃制成的巨大罐子,里面装满液体。”
他张开手臂,比划出一个大致的圆柱形:“我不知道真正的人类待在母亲肚子里是什么感觉,但我记得那里并不温暖。”
“很冷,所以我一直蜷缩着,漂浮在里面……偶尔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。”
“同样的,他们也能从透明的罐子里看清我们的一举一动,很方便记录数据……”
随着他的描述,坎蒂丝突然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。
那种黏腻又湿冷的触感似乎也跟着一起漫上脚踝,一点点向上,慢慢将她吞没。
除了青年的讲述声,似乎还听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杂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