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挑衅的一瞥就像扔进油桶的火柴。坎蒂丝瞬间忘记刚刚男人带给她的恐惧感,一把夺过酒瓶。
激动之下力道没控制好,瓶中的液体遵循着原有的物理轨迹,在旅馆的大厅再次表演了场天女散花。
两人都被天降的酒水浇了一头。
抹了把脸上的液体,坎蒂丝觉得自己很多年都没这么生气了。
手指着男人,她的声线都在微微颤抖:“一天到晚喝这么多酒……你是在找死吗?!”
没想到,男人不但没被喝住,反而摇头晃脑地反驳起来。
“活着不一定能快乐,死亡不一定会痛苦。”他倒回木椅,像滩烂泥似的歪在上面,仰头摇了摇手指,“人生没意思,生活没意思,长眠才是幸福。”
有那么一霎那,坎蒂丝差点举起手里的酒瓶,亲手送他去寻觅幸福。
好在,老板娘及时探出头,打断她的后续动作。
“你们在搞什么呢?”她看了眼再次被弄脏的地板,差点没背过气,“你们要打出去打!弄脏我这里是要付钱的!”
凉风一吹,坎蒂丝沸腾的脑细胞终于冷却下来。
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枚银币,按在柜台上:“麻烦您,再烧一桶热水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艾伯拍着大腿,在房间里肆意地放声大笑。
“快快,让我采访下,亲爱的坎蒂丝小姐。”他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,“您是怎么在一场正经的问询里把自己搞成噗……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这家伙还没说完,自己先笑了个仰倒,披着毯子打起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