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阑珊有些心疼自家哥哥,毛遂自荐要帮忙。

孔蓦然揉着她脑袋,笑道:“妹妹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是这些事超过你的脑子可以处理的范围,你还是去玩儿,好吗?”

“……”曲阑珊嘴角抽了抽:“你是拐着弯儿说我脑子不好使是吧?”

“我没有这样说。”

曲阑珊一把拍开孔蓦然的手,双手叉腰道:“我脑子好使得很!你这里不用我帮忙,那我就去别的地方,就我这脑子,到哪里都好使!”

然后曲阑珊真背着包袱离开了京都。

她给孔蓦然留下了一封告别信:天下之大,我哪儿都能去!你别管我,我要自己闯!

孔蓦然盯着信纸上那两行大字看了好一会儿,而后扶额,带着无奈的心情咂舌一声。

这傻丫头……

孔蓦然不放心曲阑珊,还是派了两个神水窟弟子跟着在暗中保护她。他特意叮嘱,若非紧急情况,不要出现在她面前。

在这一年间,乾元山之人四散而去,都有了各自要做的事,想做的事。

而后时节如流,匆匆奔袭,一去而不复返。

孔蓦然接管神水窟后,每年都会回乾元山。山门前的雪楹花树依旧,而孔悬厌却是始终闭关未出。每次来,他都会在乾元山住上半个月,祈祷这半月间,父亲会出关,阿娘能化身为人。

只是,他心中所愿未能如意。

曲阑珊在外自由闯荡,来的不如孔蓦然那般每年都来,但只要她回来,就一定会来乾元山。只可惜,她的情况与孔蓦然一致,谁也没见着,就好像这偌大的乾元山上,一个人也没有似的。

一连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……

皆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