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鞋鞋底碾着纨绔的脸,时锋镝怒骂:“我家这位脾气好,你赶紧给我滚。”
那个纨绔从地上爬起来,哆哆嗦嗦捂着肿胀的脸跑了。
曲项歌骂骂咧咧:“妈的这人谁啊。”
焦文说道:“一个暴发户,好像是做二手平台起家的,记不太清了。”
时锋镝抱着聂存左看右看:“有没有伤着,居然赶往你身上扔东西,找死!”
“我一点事都没有,你别大惊小怪,我不是玻璃做的,没那么脆弱。”
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小插曲之后,邮轮里又恢复了热闹,聂存喝了很多饮料,陪着时锋镝一起玩牌。
时锋镝今天手气很好,一连赢了五把,生日宴会打牌不谈钱,输了就把身上的东西给过去。
焦文输了一块表,曲闻歌输了一个限量版手镯,曲项歌输掉了粉钻袖扣。
时锋镝把赢来的赃物一股脑的堆在聂存面前,大笑着说道:“你们还不如赌钱呢。”
焦文一挥手,特豪气:“我们今天是特意让你,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存的。”
“行行行,今天是沾老婆的光!”
聂存怼了他一下:“谁是你老婆。”
牌桌上的人看着他们,哄笑起来,聂存闹了一个大红脸。
晚上他们没在邮轮上留宿,因为聂存怕海。
他上辈子溺死在海里,如果不是别无选择,一般不会在邮轮上睡觉。
时锋镝把聂存哄睡了,睡着之前聂存迷迷糊糊的说道:“你不要把我当孩子养,我不是真的19岁。”
看着聂存现在嫩的能掐出水的脸庞,时锋镝下意识忽略了这句话。
第二天聂存起床去健身室跑步,跑完40分钟,他披着毛巾走到客厅想看会电视,没想到客厅里站着两人,一老一少,一手拎着一个大礼盒,时锋镝瞧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。
聂存下楼,看到那个年轻的,正是昨天那个纨绔。
那个纨绔今天装的一本正经,黑西装黑领带,脸上的神情好像出殡。
聂存也挺疑惑的,一大早看到这种人可没什么好心情,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时锋镝。
时锋镝伸手把他揽在怀里,摸了一把聂存头上翘起的呆毛,指着那俩人说道:“你们得罪的又不是我,跟我赔罪有用么?”
纨绔哭丧着脸看过来,年长的中年男人明显是他爹,玩着腰一叠声的道歉:“是是是,我这些年忙着做生意,忘了管教儿子,把他养成了这个德行,今天带他来就是要让他长长教训。”
时锋镝冷笑:“你谁啊,让我替你给你管教儿子,想得到挺美。”
他转头问聂存,跟川剧变脸似的,神情那叫一个柔情似水:“存存,你想怎么样?”
聂存摇头:“我没想怎么样。”
谁知他刚说完,那父子俩就变了脸色,那纨绔更是噗通一声跪在聂存面前,惨声说道:“是我有眼无珠,没长脑子,我当时喝大了,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时锋镝又骂道:“酒后吐真言,还敢咱这狡辩,欺负我家里人老实是么?”
“不是不是”那纨绔哭天抹泪的跪行两步,哭着对聂存说道:“你想怎么罚我都认了,要胳膊要腿您随便挑,要是不解气,把我舌头割了也行。”
聂存身体后仰,艰难的说道:“不不不,真不用。”
那纨绔的眼泪流的更凶了,哐哐哐往地上磕头,没两下额头就磕出了血。
聂存眼睛瞪圆,明显被吓到了,时锋镝连忙把人抱在怀里顺毛:“没事没事,这家伙罪有应得,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。”
聂存扶额,突然想到自己还要收集爱意值,于是灵机一动,说道:“让他们给慈善机构捐点钱吧,山区有好多小孩念不起书呢。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愣了,那个一脸绝望的纨绔也愣了。
时锋镝惊愕了一会,闷笑几声,捏着聂存的鼻尖,眼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:“你倒是心地善良,那行,你都这么说了,那就这么做。”
时锋镝看向那对父子:“听见没,知道怎么做了吧,捐款明细给我写清楚,要是敢耍手段就等着喝西北风吧。”
纨绔的父亲连忙应声:“是是是,您放心,一分钱都写的清清楚楚。”
时锋镝这才满意,敷衍的一挥手:“那就走吧,别在这碍眼。”
那俩父子唯唯诺诺千恩万谢的走出去了。
人走了,时锋镝捏了一把聂存的脸,恨恨说道:“你这个性子啊,怎么就这么软和呢,要是没人护着怎么活,骨头渣子都得被人骗走。”
聂存笑了:“你不能这么想,要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那才糟糕呢,世界就不会这么和平美好了。”
“行行行,你说的都对,你是小公主,我是大恶龙。”
聂存噗嗤一笑,眼睛笑成了两碗清亮的小月牙。
时锋镝最近难得空闲,就陪着聂存去花房里种花,或者在一旁看聂存画画。
中午两人商量吃什么的时候,容老爷子来了一通电话,容衍又发病了,希望时锋镝带着聂存来帮帮忙。
挂断电话,时锋镝目露询问之色看着聂存。
聂存站起身,没有露出为难或者厌恶的神色,语气轻松的说道:“那咱们就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