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濬被他接连看穿心事,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。他沉声“嗯”了一声,没多说什么,抬手让夜舒帮忙换上了那件鸦青色骑装。
夜舒给他换好衣服,接着从旁边的桌案上将配套的玄色腰封拿过来给苍濬束在腰间。夜舒手上动作不停,嘴里喃喃感叹:“人家都说人靠衣装,神尊你本就相貌俊朗,再穿上这身衣裳更显得干练利落气度斐然。”
苍濬低头抚过身上柔软的衣料,嘴角有笑意流出:“这是当年在凡间历劫时晚晚给我选的衣服。当初的那一件已经旧的不成样子,被拿去随着顾谙之葬了,这一身是我回来之后请织女娘娘按照原样又给我重新做的。今日我穿上这身去找她,她看了必定欢喜。”
说完他瞥见夜舒憋笑的脸猛然发觉自己话说多了。于是又赶紧肃起脸来,指了指桌上剩下的折子:“好生处理,拿不准的放在一旁等我回来看,若是有急事要事就先传音于我。”说完轻咳一声,负手出了房门。
夜舒立在房中看着苍濬远去的轻快背影,嘴里啧啧声不断。这两个人生死相缠几万年,几欲陷入绝境,如今终于迷雾消散云开月明,也算是老天有眼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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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晚一路疾行到玉清府中,此刻太阳初升,府中的鹤童也才刚刚起身开始在庭院中洒扫。
大帝年纪大了爱睡懒觉,所以今日同往常一样,还是郁洺先起身在泫清池旁运气练功。
正屏气凝神间,只听“簌簌”的脚步声传过来,听起来甚是急促。郁洺中断了运气,颇有些恼怒的睁开眼睛,看见千步廊里一个鹤童有些张皇失措的跑过来。
“清早就在府中疾奔成何体统?若是搅扰了大帝又该当何罪!”郁洺平日里看着温和,但对待手下的鹤童一向赏罚分明。
鹤童来不及替自己求饶,伸手指向自己刚刚跑来的方向气喘吁吁的说:“上神,承晚上神哭着闯进来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道旋风一样的身影就从鹤童身后冲了过来。郁洺定睛一看,这冒冒失失的样子除了承晚还能有谁。
刚刚鹤童说她哭了,果不其然,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外面氤了一圈红色,鼻头也红红的,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。
郁洺有些着急,昨晚他们一群人还在无念阁给她一起庆生,怎么过了一夜就变成了这副样子?
承晚怀里抱着圆圆,看见郁洺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:“二师兄,师父呢?”
郁洺下意识地答道:“还没起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