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晚一双眼直勾勾盯在顾谙之的手上,喜滋滋的客气道:“麻烦谙之了,这么冷的天还每日帮我取饭送盘。”
顾谙之看见她的眼神,心里有些异样感萌动。
他清了清嗓,别开视线,取下食盒最底下的一层隔板,里面还放着一碗羹汤。
“刚才学生去取饭,看见厨房的厨娘自己炖了一盅银耳桂花羹,闻起来很是香甜软糯。学生想着夫子惧寒,喝一碗应该会暖和一些,所以特意向厨娘讨要了一碗,拿来给夫子尝尝。”
碗里的银耳莹白,汤色澄黄,点缀着细小的红色丹桂和枸杞,清甜香浓,还冒着热气。
“你竟知道我怕冷?”承晚接过瓷勺,小心抿了一口浓稠汤汁,唇齿间香气四溢。
“只要仔细留心,总是不难发现的,”顾谙之淡笑道,“夫子屋里的碳块用的比旁的夫子屋中更快些。”
承晚一怔,顾谙之又补充道:“旁的夫子是两人共住一间,而夫子只有一人。所以学生猜测夫子要比旁的夫子更怕冷几分。”
承晚悻悻的皱了下鼻子。
顾谙之将承晚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,觉得沈夫子真的生的极好,一个男子做起小女儿家的娇俏动作来也丝毫没有违和感。
他在心里暗想若是这位沈夫子是女子,不知该是怎样的娇柔可人。
想完他就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,还疯的不轻,竟会频繁冒出如此大不敬的念头。
接着他又心里一凉。
自己……自己竟,是个断袖……吗?
承晚却没发现顾谙之的异样,随口问道:“平日里上课,我瞧着他们都时不时地打个盹,走走神,你怎么堂堂课都听的这样认真?不累吗。”
顾谙之微微叹了口气:“学生也是吃五谷杂粮的普通人,怎会不累,只是凭着一口气坚持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