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濬没再说什么。
往后的年月里,承晚跟着苍濬四处征战。因着有了前头自己放下的豪言壮语,她不肯认输,再苦再难全都忍着。许是她根骨生来就比旁人好上许多,没出几千年,竟也慢慢熬成了二十六天将之首。
只是不管她对苍濬再热情,再体贴,苍濬总是端着一张冷脸,丝毫不为她所动。
承晚时常跟桑落感叹,若是拿下苍濬也能像打仗一样就好了。
桑落笑着问打仗对她来说就这么容易?
承晚叹口气摇摇头:“不,打仗一点也不容易,只是它总有输赢结局,但追着苍濬跑这件事我好像永远看不到尽头和希望。”
现在承晚知道了,看起来再难熬的事也终归会有尽头的。
譬如现在。
所有的一切都在苍濬用剑刺向她的那一刻结束了。
承晚的目光落在看书的那道身影上,吁了口气。
眼前这人白瞎了一副神仙面庞,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。她与扶蓝两条性命的血海深仇,待来日自己必要一一向他讨回来。
那人不知又听同桌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,抿着嘴在笑。
倒是比做神仙时爱笑许多,承晚想。除去在长生海的七万年,她头三万年的时间基本上一颗心全都拴在苍濬身上,还从没见过他这般轻松闲雅。
凡间的夏日,太阳要比九重天上炽烈许多,承晚伏在梨树的枝头上,挑了个阴凉处,眼睛瞅着那人,脑袋里还在胡思乱想,想着想着竟睡了过去。
第4章 命格 [修]
不知睡了多久,承晚被一阵嘈杂之声惊醒。她抬眼往下看,一片乌泱泱的白衣学子从各自教室鱼贯而出,原来这会儿已到了散学的时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