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妍不习惯突然多出的亲人,她抿了抿嘴,平静地朝他点头行礼。
鬼舞辻无惨在春妍出声打招呼时,才发现了她的存在。他为她的低存在感有种不知名的反感,而看着她没有化任何妆,一双眼睛干净而澄澈,而黑色的长发里夹有几丛花瓣时,皱起了眉头。
他回想起梦中所见,偏执地坚信那病情逐渐加重的人是如今处于同一时段的春妍——他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,像是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,鸦羽似的长发散在耳际,猩红的眼眸冰冷而不带任何情感,又好像留有一种居高而下,惹人生怒的怜悯。
“没病便做你的身份该做的事情,”鬼舞辻无惨冷冷地说,“有病则治病。”
他说完后又直接转身离开,春妍身边的小蝉沉默了半秒,而后用一种肯定的语调对春妍说:“妍姬大人,请不要难过,无惨大人他说话的风格就是如此。”
“我刚来府邸时听闻,无惨大人不会关心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事情,”小蝉露出了某种天然的信任,“但是我听他们说,今天无惨大人主动向侍从询问您的消息,还亲自来看您的状况。”
“我想,他只是关心您。”侍女天真地笑道。
春妍委婉地回答:“我能不能让他不要这么关心我?”
有点、烦。
而且如果他太关注她,很有可能会限制她的自由,不让她随便就找到一个机会溜出府邸。
小蝉呆住了,而后不确定地回答:“那……妍姬大人要不要,每天给无惨大人书信,或者别的什么,让无惨大人知道您的身体状况?”
“这样,兄妹之间的关系也能变好。”年轻的女孩开心地笑起来。
春妍抱起怀中的犬妖,在他抗拒的表情里,又埋着他的脸吸了几口,
“我有虬虬就好了。”
鬼舞辻无惨醒来时,拉开格扇,发现发现廊前不知何人放了几团开得正旺的绣球花,清晨的露水滴在花瓣上,花下夹有一封书信。
男人漠然地将这些东西丢到了泥土里。
而后,第二天,第三天,第四天,他收到了不同种类的花,有时也不是花,而是些市井里的古怪小玩意,甚至还有不知是哪位人工巧匠做的,拉动木绳能发出清脆叫声的木头机关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