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千越的话音又在耳畔响起:“婚书本应当由新郎的父亲来书写,但阿钰你也知道,解怿从小就来了琼山派,更是无父无母,所以我便擅作主张,婚书由我这个师尊代劳吧。”

言语中的一来一去,红纸风吹已久,纸上墨水具干。

祈钰忍不住伸出手摩挲着红纸上的黑字,嘴中喃喃低声道:“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。天上双星并,人间两玉夸。三生石上定良缘,恩爱夫妻彩线牵。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,卜他年瓜瓞绵绵,尔昌尔炽。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鸳谱。此证。”

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。一直以来,祈钰盼着的这件事居然就这么突然真正地来临了,紧张有之,激动有之,只觉得心中像揣着一只小兔,怦怦地直跳个不停,怎么也不能平静。

祈钰把婚书读完,放回桌案上,可两只手却久久没有松开。

见状,千越只当是眼前的小姑娘高兴得还没反应过来,他揉了揉祈钰的发顶,温声道:“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,我与你爹爹已经看过了,就准备在那日给你们二人把这个婚事风风光光地办了。”

听到这话,祈钰心中顿时知晓,刚才爹爹把解怿叫过去也应是为此事了。

“你们是我看着长大的,没想到如今,连那个坐在地上哭鼻子的阿钰也要嫁人了。”千越说到句末,言语中捎上了笑意。

祈钰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抹灼灼的红色,只是嘴里佯怪道:“师尊,还拿以前的事情来取笑我。”

千越的笑意更浓,接着打趣道:“以后,你们生了娃娃,还得拜在我的门下。”

祈钰别过头,瞪了千越一眼,一晕绯红不争气地从脸颊弥漫到耳根,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,只重重唤道:“师尊!!”

“好啦好啦,我们阿钰脸皮薄,我不开这样的玩笑就是!”

祈钰把婚书小心卷起,举于胸前,朝千越问道:“对了师尊,这个婚书,可以给我吗?”

千越眉宇微蹙疑惑道:“阿钰你要这有何用?”

祈钰的目光别向远处,久久沉思,似心中藏有心事,过了好一会,她沉声道:“纸墨在岁月的蹉跎下终是留有不长,我想亲手把这份婚书绣下来,留个念想。”

千越答应道:“那你便拿去吧,但是可别折坏了!为师可是认真写了好久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