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慕剑眉一竖,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位师弟,他的来历不明,他的处世深沉,所有的一些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雾霭。
“此次论剑大会,琼山派时解怿胜,琼山派褚慕惜败,位居榜二。”
胜负已分,二人朝着观剑席诸位同僚鞠了一礼后,走下了论剑台。
祈钰的内心看着这个结果虽然松了一口气,但昨日时解怿明灭不定的态度让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好。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即使他赢下了论剑大会又如何呢?
“师姐,我赢了。”
祈钰的耳边传来时解怿的声音,他的话中带着笑意,像是证明他曾说的十成把握所言不假。她放下心中的那段遐想,回应着少年的欣悦:“你的剑法使得是越来越精进了。”
听到祈钰的夸赞,时解怿眉目含笑地俯下身,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:“那还不是师姐教得好。”
少女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被他这句话逗得烟消云散。
而另一边,褚慕表面上云淡风轻,可眼神没有离开过那说笑着的二人的身上,藏在袖子里的手更是扶着佩剑细细地发抖。
祈风渡回应完周围投来的各路奉承,走到褚慕的身边,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宽慰着他。只是关于祈钰的事,他却一带而过不再提起。祈钰也长大了,或许在一些事情上,他这个做爹的也是时候应该放手了。
褚慕应承着祈风渡的那些话,句里行间的意思他也听得明白,只不过有一个人他不得不留意了。
此届论剑大会历经三日终于结束,莫敬岚敲响场上的长钟后,捧着一个细长的云纹红漆木椟走到了琼山派所在的观剑席上。
“今年我们紫霄宫得到一块上好的玄铁,于是锻造了这方宝剑作为论剑大会魁首的奖赏。如今这位小道友摘得魁首,我也将这方宝剑赠与他。”说完,他将木椟递到了时解怿的面前。
时解怿双手接过,颔首道:“多谢莫宫主。”
“琼山派这群年轻后辈的前途不可限量。”莫敬岚留下这样一句话,便离开去操办今日的晚宴了。
月色如水,紫霄宫正殿夜彩尽放,席间觥筹交错,又是一场言笑晏晏的盛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