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珊珊停下脚步叉着腰:“你们问我这些干什么?我哪会知道这些,门派事务事无巨细都是爹爹一手操办的,我……只管修习便好,别的都不用我操心。”

她的语调从盛气凌人到最后的越来越轻,宗门少主可能都是这般的同病相怜吧,祈钰也能理解莫珊珊身上所背负的责任。他们都为门派而活,为大道而活,只唯独不为自己而活。

祈钰没再多问,莞尔一笑道:“多谢你的药。”

莫珊珊听到这话,脸上泛起了红晕,手不自觉地绕着垂在前头的辫子,低下头软声道:“那你好好涂药吧,我还要去准备明日的论剑大会,就不待下去了。”

“好,明日见。”祈钰与她道别。

莫珊珊笑着招了招手离开了。

说话的雀鸟飞走了,屋内只剩下春日里吹来的一缕微风氤氲着少年少女间微妙的羞怯。

时解怿坐在祈钰身边,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袖子,用纱布沾着温水仔细地擦拭伤口的边缘。

这个伤口比起之前祈钰受过伤实则算不了什么,可少年温热的指尖触到肌肤的那一下,所及之处虽痛却也传来阵阵酥麻,祈钰手臂忍不住颤动了一下。

“怎么了师姐,弄疼你了吗?”时解怿柔声问道。

祈钰感到脸上微微发烫:“没……没有,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?”说着,便作势要将手抽动出来。

“别动!”

时解怿轻轻压住她的手腕,他眉眼紧蹙,长长的睫毛扑闪着,一声带着温柔的呵斥让人无法反驳。

祈钰就这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,任时解怿清洗伤口。

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,他的样子慢慢与记忆里那个牵她手喊她师姐的孩童重合。

那是八年前的一个夏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