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阮玉也没做什么,她只是行走在那片土地里,一边摇铃一边念咒一边流泪。
浅绿的衣衫像是一颗春天里的小草,脚下丈量过的土地,便恢复了生机,将绿意传遍四海八荒。
那能净化魇气的水,莫非就是阮玉的眼泪。
她到底是什么身份,泪水竟有如此作用。阮玉能在他身边安稳入睡,不受魇气影响,是不是就是因为她这泪水的缘故。
逢岁晚觉得阮玉身上好似罩了一层迷雾,她会梦中修行,眼泪又能净化魇气,这样的人,怎会是个凡人。
逢岁晚忧心忡忡,一直到醒,还记挂着阮玉周身谜团。
睁眼刹那,逢岁晚就觉得有些不对,他的身下,怎么黏黏湿湿的?三千岁的执道圣君,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等情况。
等看到睡在他腰部位置,双手绞着他的腰,头枕在他下腹位置,蜷成一团睡得正酣的阮玉后,逢岁晚登时明白他那里的水到底从何而来。
那是阮玉的口水和泪水!难怪又湿又黏。
这屋中酒气不散,说明她喝醉了,跑到他床上来睡觉!
“大兰!”逢岁晚火冒三丈,“谁叫你给阮玉开门的?”
识海内,玉兰树毫无反应。
逢岁晚太阳穴突突地跳,他抬手,想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,奈何阮玉那双手缠得紧,扯都扯不掉。
“阮玉!”逢岁晚冷着脸叫阮玉的名字。
喊了好几声,头枕在他身上的阮玉也就翻了个身,含糊应道:“爹,我再睡会儿。”
翻身的时候她头也跟着转动,还在他身上磨蹭了几下,让逢岁晚身体僵住,手都不自觉捏成了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