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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玉注意到它尾巴都夹起来,显然是怕得狠了。

她梦里的小家伙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胆小呢。于是她一拍腰侧福袋,说:“你怎么比他还胆小,你瞧,他都不怕呢。”

离云刚刚把头冒出来,他倒是想缩成角落里的小蘑菇,但外面这么大动静,他又放心不下,就扒在袋子口看。

阮玉一拍袋子,他差点儿被打懵了,一时有点儿呆。

小黄狗视线从呆呆的小纸人身上扫过,突然就安静下来,它蹲在阮玉脚边,目光不善地盯着那过来的人影,却是不再想逃跑了。

而黑影往前走的时候,身上还有许多黑色丝线缠绕,使得他依旧与锅边那一堆人相连,就像是刚刚折断成两截的藕,藕断丝连。

随着他继续靠近,黑气逐渐稀薄,整个人像是洋葱被剥去了一层又一层,等到距离阮玉只剩下三尺远时,他藏在黑气底下的面容终于能够被看清。

那是一张极度削瘦的脸,眼睛大得骇人,颧骨突出,两颊凹陷,嘴唇干裂,身材瘦得像是一截竹竿。

离云惊得都结巴了,“洛……洛……洛……”

“洛惊禅!”

他还没死,他居然在这里!

阮玉好奇地问:“洛惊禅是谁?”她不认识这人啊。做梦梦到不认识的人并不奇怪,只是离云认识,而她不认识,以前似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呢。

不过梦里的一切都不讲逻辑,所以阮玉倒不是特别在意。

离云沉着脸说:“一位故人。”他总不能说,这就是你山脚邻居古青桑失踪多年的儿子吧。

故人?

阮玉看着这摇摇晃晃走向汤池的人,想了想,手里又变出了一碗汤。她把汤递给洛惊禅,“要吗?”

洛惊禅是循着本能往汤池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