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玉没好气地道:“你惨叫什么啊。”刚刚她都觉得梦里的场景该变化了,结果这纸人一声尖叫打破了她对羊肉汤的美好幻想。
眼前还是那些古里古怪的人,院子里依旧是那锅看起来就倒胃口的汤。
离云得救了,战战兢兢地说:“我害怕。”一大老爷们怕得都哭了起来,又不敢哭得太大声,抽抽噎噎地回答道。
阮玉就奇怪了,“你怕什么?”
“他们难道不吓人?你没觉得他们很奇怪!”被魇气影响的脑子都不好用了,离云吼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连忙用双手摁住嘴,不敢再发声。
“奇怪?”阮玉这才将视线从锅里移到人身上,她将这些人打量一番,说:“怪黑的哈。”
天色很暗,但也没有完全黑透。
锅边还有火光,结果他们都看不清脸,足以说明肤色有多暗沉。阮玉想到这里还伸出手,看了一眼自己白玉一样的肌肤,在黑暗里都泛着光泽一般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她就像是皎皎明月,在夜空里独自生辉。
阮玉眉眼弯弯,心头暗自得意,“我白着呢。”
难怪爹以前说,在海上暴晒最容易黑。
这些生活在海边的渔民,可不是天天出海,长期暴晒?
面前这小女孩,皮肤就要白一些,这会儿还能看清她的脸,干瘦的小脸,眉毛稀疏,眼睛也不大,眸子里微泛绿光。
被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,阮玉叹了口气,在口袋里摸索半天,总算是掏出了一颗糖。
“喏,糖,甜的。”她把糖塞到了小女孩手里,“先吃吧。”
离云战战兢兢地从嗓子里挤出气声儿:“你哪儿来的糖?”
阮玉:“梦里,什么都有。”当年她爹潦倒时,他们几个月都没吃上肉,她想吃肉,只能做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