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双拳紧握,指甲掐进肉里,直盯着喻安卿的回复。

喻安卿沉默着,没有回话。

程深墨昨夜爬床失败,本就有些沮丧,此时的心情更是失落到了极点,眼睛泛起水花,要掉不掉。

太子走过来寒暄:“程大夫在此住得可舒心?”

他低头作揖,闷闷地嗯一声,不情不愿道:“多谢太子,一切顺心。”

唐颂把程深墨当做弟妹看待,对程深墨的失礼没有计较,告辞离去。

喻安卿仍沉浸在情绪里。

太子向皇上旁敲侧击,是否恢复他的皇子身份,而听太子的意思,皇上也有此意向。故来询问他的意愿,若他也愿意,太子便正式向皇上提出,把他的身份昭告天下。

喻安卿心里五味杂陈,说不上什么感觉。如果他成为皇子,娘亲便能够得到应有的名分,遗骨也能从荒废的坟场迁葬于皇家陵墓,受香火祭拜。

但是,内心深处又不能原谅皇上的遗弃。

喻安卿沉默的时间太久,程深墨的心如坠冰窟。安卿不是拿不定主意的人,除非他在纠结。

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很恩爱,即便如此,安卿也想要嫁给太子,宁做妾室吗?

越想越伤心,程深墨眼泪如珠串,呜咽出声。

喻安卿被惊醒,快步走过来,柔声询问道:“怎么了?难道是贵妃娘娘刁难你?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
他问得越急,程深墨眼泪掉得越凶,索性趴在喻安卿的怀里嚎啕大哭,泪水濡湿了月白的衣裳。

喻安卿揽住他的腰身,无措地轻抚后背,压低声音安慰:“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?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