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终于拿定主意了?”
凌云晓恭敬行礼,见奚无记脸颊青肿,脸带怒意, “韩缨敢伤殿下, 您为他着想, 他何曾把您当兄弟?”
奚无记抚摸脸上伤痕, 想起今夜所受屈辱, 韩缨算什么东西,敢当众殴打他。可恨韩缨深受圣宠, 竟无人替他说话, 回到王府后, 就连恭亲王也斥责他,不要与韩缨生了间隙。
韩缨返京之时, 他还犹疑不决, 与左相争吵, 不想置韩缨死地。如今看来,罔顾他的一番真心相待。
“上次侄儿无状, 顶撞相爷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韩缨不除, 我难以继承武侯军,又怎能成大事。只怪我太过仁慈, 一直顾念兄弟情谊。”奚无记愤愤不平道。
凌云晓道:“殿下, 您乃是先太子的龙子,若不是当年先太子被皇上陷害致死, 您现在理应贵为太子。那韩缨,小小将臣之后,岂能与您称兄道弟?老夫一直没有忘记过先太子的知遇之恩, 愿意助您谋得大业,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”
想当年,凌云晓被奸臣陷害,险些革职流放,亏得先太子明察秋毫,使得他能够无罪释放。
先太子一家失船身亡,凌云晓一直觉得事有蹊跷。多年来暗中调查,终于从南陀岛渔夫那里发现真相。
当今皇上在海内布了暗礁机关,又买通船上舵手,造成船难,为的就是夺得太子之位,继承大统。
几年前,他几番周折,知晓奚无记为太子遗腹子。可叹恭亲王胆小软弱,虽救了殿下,却没有告知真相。
无记无记,非善非恶,性体中容。恭亲王始终想教导奚无记成为一个不功不过的平庸之辈。
凌云晓不能接受。他定要匡正朝纲,辅奚无记为新皇,以全忠君之义。
“若韩缨五个月前死了。现如今您已手握兵权,何愁不能够牵制皇上?”
凌云晓捋捋胡须,继续道:“不过一月,便是皇家秋猎。到时我们布置好天罗地网,定要韩缨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奚无记眯了眯眼:“还有那个该死的程深墨,我要让他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