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那个不甘孤单,又总是孤单的人。
之前在侯府呆了月余,屡次三番想请安示好,都被人撅了回来,程深墨还是第一次踏入韩老夫人的院子。
老夫人不再精神矍铄,重病让她面容枯槁,眼神浑浊,呈现出年迈者的颓态。
她看到程深墨,显出几分不自然。
程深墨搬离侯府,老夫人起先以为在耍心机手段、故意拿乔。堂堂侯府,一个小小的大夫不可能不心动。没想到竟是真的。
能把喻安卿带走,老夫人心存感激。当她看到孙儿郁郁寡欢,消瘦了好些,又心疼孩子身体,觉得程深墨不识抬举,竟敢让她的孙儿伤心。
“麻烦石大夫。”
韩老夫人倚在床头,微微颔首。
浑身抽搐,话都说不清楚,仍极力维持着侯府老太君的威严。
石鹤搭脉皱眉,神色凝重。
韩缨心惊不已:“石太医,祖母状况如何?”
石鹤没有说话,招手示意程深墨过来:“你来给老夫人探探脉。”
程深墨应一声,走过韩缨身边,听到一声“有劳”,冲韩缨安抚似的点点头。
韩夫人面上抹不开,十分抗拒:“无名小儿也配为老朽看病?!”
韩缨向前低声劝慰道:“祖母,疟疫能得到迅速控制,全赖阿墨…程大夫之手。宫中李贵妃已经痊愈,胎儿健康,就是程大夫开的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