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孩子,还同我客气什么。”石鹤慈祥地说道。

程深墨疑惑:“安卿和石太医很熟吗?”

都喊上‘叔’了,前两次见面好像还恭敬有余,不显亲近啊。

喻安卿睫羽微颤,轻声道:“之前有外人在,不好表现的过于亲昵。其实,我和石叔认识多年。年幼时,我与娘亲住在同乐坊内,离石叔家不远,常受石叔照料。”

石鹤点头:“正是如此。”

程深墨一愣,原来喻安卿的娘亲不仅是妾室,还是外室啊。

他心疼地拍了拍喻安卿的肩膀。这孩子能够善良正直地长大,真不容易。

石府为一座三进宅子,院落不大,处处可见种植的药材,还有晾晒的药材架,漂浮着草香味,令程深墨倍感熟悉。

穿过庭院,在厅堂看茶入座。寒暄几句,石鹤不觉说到程深墨的师父。

“我们同为太医署门下弟子,一同学习数载,感情甚笃,只是我们的理念相差甚远。我以为皇宫太医院乃是天下医学英才汇聚之地,应该考入太医院,和最顶尖的杏林高手交流,才能益于本身医术的提高。

而菖蒲则想遍访全国,认为最精湛的医术,一定隐于民间。我们大吵一架,菖蒲选择离开京城,从此再也没见过。我若知晓当年一别竟成永别,绝不说置气的话。如今悔恨,已然晚矣。”

程深墨安慰道:“我想师父没有怪罪您的意思,甚至一直在意您。他虽没在我面前常常提及您,却唯独给您留了一封书信,叮嘱我务必交给您。”

信用火漆封住,程深墨没有打开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