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师父呢?他可还好?”石鹤欣喜地问道。

程深墨睫毛微垂,神情悲戚:“他于半年前病逝了。”

石鹤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,强烈的悲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两手在无意识发抖,大颗大颗的眼泪仿佛从心里绞出来,染红了眼睛。

在场之人俱是被石太医的反应惊得不知所措。

尤其是喻安卿。他在太乐属,石鹤在太医属,同在太常寺管辖之下,因此两人在太常寺集议会,时有碰面。

石鹤为太医院首席,医术高深,但性子古怪,常年板着老学究的脸,半生痴迷于医学,也不娶妻生子。

喻安卿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大的情绪起伏。

石鹤?石决明?

喻安卿让夜峦抓紧找人,这才没几日,人家自己上门了。

“石太医,您是不是之前叫‘石决明’?”喻安卿问道。

石鹤点了点头:“我和菖蒲认识时,确实叫石决明。后来入宫做太医,太子名讳中有‘诀’字,方才改名为‘鹤’。”

喻安卿看向程深墨,眼神询问。

程深墨轻轻摇了摇头,不打算认石鹤为师。

“石太医,师父曾提起过您,说当世医术在他之上的,只有您。”

石鹤感慨万千,喃喃道:“我亦是这般看他。在我看来,也只有他的医术能胜我一筹。”

物是人非事事休,斯人已逝。

石鹤拿过程深墨写的药方,叹道:“你的用药精准无误,不愧传承了菖蒲的衣钵,比我徒弟的医术精湛太多。这点,我比不上菖蒲。”

“韩老夫人,有阿墨在,韩缨的伤势用不上老夫。”石鹤赞许道。

韩家人听此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石鹤在医术上极其严苛,从不轻易夸奖他人,他的三名徒弟在京中颇具名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