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深墨起身道:“走吧,找找韩缨,别走散了。”
喻安卿撂下木勺,嘴角垂了垂。
两人走出几步,忽的头晕眼花,昏倒在地。
旁边的人吓了一跳,纷纷侧目。
茶棚后面,忽然窜出几人带药箱,摇药铃:“中暑了!中暑了!我们是巡庙会的大夫,快抬走。”
这般大型庙会,京兆府会设置几个定点,配备大夫、汤药等,还会有官差巡逻,确保庙会秩序。
因此大家见怪不怪,看着两人被抬走,没了身影。
只有茶铺的老板在犯嘀咕,刚吃了他家冰沙,怎么可能中暑呢?
程深墨醒来时,双眼被黑布蒙住,双手双脚被缚,吓得啊呀直叫,不停扭动。
他能感受到马车的颠簸,天呐,他被绑了。
“良姜,我也在,别怕。”
是喻安卿的声音。他循声望去,黑乎乎,什么也看不见,害怕得哆嗦身子:“安卿,是你吗?”
“是我,我和你一起被绑了。”
程深墨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。
喻安卿慌了。他的眼睛亦蒙了布,看不真切,只朦胧看到一团影,柔声道:“别哭,别哭。”
程深墨眼泪浸湿了黑布,不停抽噎:“我竟然没吃出来冰沙里有迷药!呜呜呜呜……我学艺不精,太丢脸了呜呜呜呜……没办法在大夫行混下去了,让我死吧。”
喻安卿抿了抿唇,小声说道:“这不怪你。”
怪我。
绑匪买蒙汗药时,他主动派人假装黑心大夫,卖了暗阁秘制的、无色无味的蒙汗药,确保良姜闻不出、尝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