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纳利毫不意外:“你还想知道什么?”
赫缔指指自己左手手腕:“他们不同意,这个实验就做不成,尤其是你之前还失败过。上回你说实验目的是‘减少克隆人培育中产生不可预测的纰漏’,这次你准备怎么说?”
“说法嘛,总是有很多,这个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是啊,你还可以说是为了给克隆人或者合成体施以正面精神刺激,有助于他们的成长和性格塑造,是不是?反正只要站在对他们有利的角度上说,要编多少理由,就能编多少理由。”
康纳利笑了:“你还真是很聪明。可是你既然已经解决了自己想问的问题,又何必来问我呢?”
“因为我知道,那也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哦?”
康纳利的眼神里带了玩味的意思,赫缔迎着他的眼神继续道:“其实有的时候,你说什么不重要,对方信不信你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,亮出了一根食指:“在我的记忆里,有这么一件事。那是我小时候,一次到亲戚家做客,被她的孩子咬了,我觉得很疼,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,可是妈妈说,那小孩不过是个小婴儿,只有四颗牙,能咬多疼呢?爸爸说我是矫情,男孩子怎么连这点小事都要大呼小叫。
“直到亲戚自己看不下去,说自己哺乳时也被孩子咬过,确实是很疼,他们才肯认真看我手上的牙印。其实我疼不疼,我自己会不知道吗?我平时是不是矫情,没人看得出来吗?只是从我口中说出的,他们根本不信,非得要一个他们认为的权威人士做注解,他们才能重视。所以博士您说这个实验有意义,那个人不会信,他们说有意义,那个人才会信。”
他话音刚落,康纳利忽然笑了起来。他的声音不高,但是足以让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听到,有些人忍不住就望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