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一门子兄弟,从陈和这个老大,到末尾最小的老十八陈尉,除了皇帝陈毓,兄弟十来个齐齐聚在一起。
陈朝规矩,皇子王爷没有圣意一概不可离京,在京中各部担任职位,辅佐皇帝,所以除了年幼夭折的几个,趁着端午都聚在一起热闹。
别管心里如何想,私下里关系如何,这个时候看着也是兄友弟恭,一派和乐。
陈毓这个皇帝还是很不错的,有魄力有手段,没有亏待这些兄弟,却也不会给这些兄弟一丝扩大野心的机会,有些兄弟手上的权利,还不如他朝中的大臣,这些年大家看得明白,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王爷侯爷,没什么好争的,争了那龙座上的天子也万万不会让你讨得半分好去。
陈家的男人,年纪最小的十八也有一半妖孽的天分,少年人才是最不可小觑的。
陈玘陈尉和这些哥哥们可没什么好说的,龙舟比赛已经开始,陈玘看得无趣,给各位兄长告罪,拉了陈尉就出去透气了。
难得不用埋头在山一样的公务里,可是要好好的放松一下。
两人打马沿着繁江的支流顺流而下,不多时便走到了附近的农庄上,看惯了京中各种精巧雅致的景色,乡野广阔的田园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两兄弟干脆下马慢行,一边欣赏一边谈笑,陈尉无意瞥到前面的一个身影,脸上露出一抹好玩的笑意出来,抬抬下巴对陈玘道:“十六哥,你瞧那是谁?”
小小的身影,不知怎么跑到了田间,在田垄上摇摇晃晃的走着,衣服上沾了点点泥巴,神情带着一抹焦急,好像在找什么,很快看到了兄弟两个,愣了愣,然后露出一丝不乐意来,走到路上后,不情不愿的朝两兄弟走过去,行礼:“侄儿见过十六叔,十八叔。”
正是陈文治。
走进了两人看得就更清楚,陈文治衣摆鞋子都沾了泥污,手上还拿着一支碧玉蝴蝶簪,玉质普通,可做工精致可爱,陈玘好奇的问道:“文治,你这是做什么,怎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手里的簪子是送给哪家姑娘的?”
他语气轻慢,带着调笑的意味,只把小小的孩童说了
个面红耳赤,结结巴巴的反驳:“不是……不是送人的……”
“哦,那就是给你自己用的?”陈尉故意逗弄道。
这碧玉簪子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东西,陈尉这样曲解,摆明了是有意让陈文治难看,陈文治年纪小,认可不傻,听出他话里的侮辱之意,奈何对方是自己的长辈,陈文治只能憋着,抿着嘴唇不说话。
陈玘眼珠子转了转,略带责备的对陈尉道:“十八弟,不要胡说,文治岂会用这姑娘家的东西!”然后口气一变,好不温和的对陈文治说道,“文治,方才十六叔问你的,你还没有说呢。”
陈文治不知对方心怀鬼胎,毫无戒心,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两人。
原来他是和书院的同窗到此处,这些公子哥心血来潮,突然想要尝一尝农家风味,谁知走到此处,碰到同样陪着小铃铛四处玩的陈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