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页

可他是谁啊,如此对孤:“收起你这幅虚伪的模样。”

有几分故人的模样?像他么?

“殿下误会了,”端着茶杯,垂眼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,“贫僧这次前来,是自知大限将至。去往西天之前,想要与殿下说一说当年的事情。贫僧这么多年行遍大江南北,儿时的誓言,也算是实现了大半,最后那么一点儿,像在临走前,告与陛下。”

“与孤何干。”不想听他说话,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放,也不送他走了,孤走!

然而还未完全站起身,孤就听见他带着浅笑的声音:“贫僧这一生,从未破戒。”

对于他们这种人,有八戒:杀、盗、淫、妄、酒、奢、欲、餮。既一戒杀生,二戒偷盗,三戒淫,四戒妄语,五戒饮酒,六戒着香华,七戒坐卧高广大床,八戒非时食。

他说他从未破戒,让孤在意的,只有淫。

“你说没有,孤就信你没有?多大的脸啊。”即便这么说,可是看着他的模样,不知为何孤就信了,许是因为母后曾经与孤讲的那些无关风月的故事,那些流传于山川河流的传说,还有那一张气吞山河的壮丽画卷。

“你若没有,孤从何处来。”如此直言,就差直言孤是他的孩子了。话脱出口,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,血脉,是孤所有苦难的开始,也是孤最无法释怀的谜题。

而他笑了笑:“殿下从该来的地方来,是这方天下,最尊贵的人。”煞有其事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求实的僧人,反倒像是书本子中的妄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