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,来世不求投胎为人,只愿做他手中经纶,孤也是知道的……
“所以他作为一个和尚,破戒了。”事到如今还能够说出如此冷漠的话,孤也有些惊讶,以为的愤怒没有,以为的厌恶不在,以为的抵触不过笑谈,说起这个在小院子里恨了一遍又一遍的人,如今忽然没了感觉。
孤到底是谁的孩子,重要么?
父皇标榜孤是一个野种,他对着母后指责,指责母后野心甚大,指责他生下一个野种不够,还想要父皇把景朝的江山跪着拱手奉上,然后匍匐在她的父亲面前,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,指责她不忠不贞。
然而那又如何,坐上那至高之位的,不还是孤么。
“他是十八年前出家的,”小伙伴眼中带了一丝不忍,“殿下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姑母的事情不是么?否者这些年又怎么会对他几尽追杀,甚至到了这个时候都没有撤回那些力量,只想要他下去陪姑母。”
不,这个倒真的是你想得太多,若是今日你不提,孤是绝对不会想起这件事的。不过是谁下了这样的死命令,孤倒是能够猜到。
想起大哥哥的容貌,心底一阵温热:“你就且当是孤看不惯吧。”
母后说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爱自己一个人,再多的权势也终归不过是一个男人。
当年她愿为父皇孤身独创这皇宫,这世上也只有她愿意为父皇独闯这深渊,这世上多的是人于他同甘,却只有母后一人愿与他共苦。
父皇最后后悔了没有孤不知道,只是最后大哥哥截下的那旨意,却是断了父子亲情的最后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