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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长的画卷,画出了这人世间的千寻百态。而那副画卷挂在母后的宫里,每日都会被母后仔细观摩,然后抱着朕坐在那副画面前,指着画卷的某一处讲述一个或美好,或悲伤的故事,一个又一个。

“水墨山河啊……”

后来母后同父皇不再恩爱,朕也离开了那华丽的宫殿,去了小院落。那长长的画卷,被母后在临终埋在了那小小的院落中……

那一个个故事,朕讲给了阿骨,阿骨讲给了朕,一遍又一遍,讲述了三百多遍,度过了三千多个日夜,然后等来了这个座位,等来了这幅彩色的山河,等来了……

一片冰冷。

“算啦,”起身将将军所写的锦布折叠,“天高皇帝远,将军又不知道朕究竟做了什么。”眯起眼睛笑着将锦布塞到了身后的书架之中。

阿骨坐在桌子上看着朕,一如过往所有的日子,一如未来所有的日子,他会一直看着朕。

书房的墙壁上,挂着一幅图。传闻那是当年景太o祖所用征伐天下的布局图,非常古旧了,不知在过去的岁月里被翻新了多少次。将军说那幅图里满是杀意与战气,虽然那时在朕看来只有一地荒凉与破败。

可如今……

“太o祖当年也不过是未能封王,不受重视的庶子。他又经历了什么,才会从一介质子,翻身成为帝王,然后一雪前耻的在短短二十年内一统九国呢?”问阿骨,阿骨没有答案,问将军,将军也没有答案。

除却大赦天下的指令,将军留下的还有一份简短的名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