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在他们心中, 不把她想象的妖化可怕, 现在又何来的这份恐惧呢。
而鼠疫这种病, 对于狐魄儿而言,算不上什么大病的。
三天后, 她便将二人送到了山下,老人感激涕零直呼谢过救命之恩,当牛做马无以回报, 这种话,若是以前,她还会的觉得,自己的七级浮屠, 又累的高了许多,可现在听来,不过就是一句十分冰冷的笑话。
她转过身往上山走去, 声音依然淡漠着。
“没什么可谢的。”她说:“我救的是病不是人,我医的也是病, 不是人。”
而翌日,她则是换了身男装,黑衣束发, 沾上胡须,戴上草帽, 背上药篓的就站在了一个村子前。她瞥了村前的石碑一眼,便一步都未停留的向着村里走去。
“谢恩村”这三个大字, 辗转至今日,已不知谢的是谁的恩情了。
当妖医的谣言,传遍大街小巷的时候,这里一样的,也是对她趋之若鹜。
狐魄儿觉得,自己还应该谢谢他们,当时只是拿着鸡蛋萝卜白菜的驱赶,而不是直接对自己扔刀子。
三日之后,癔病除了,她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她再一次的伴随着那谢天谢地谢神医的声音中,渐行渐远,可心已不似从前了。
她有些恍惚,似乎听见还有谁再吟唱——
轮回路上无荆棘,初为娇婴只儿啼,万念皆由贪心起,不念初心念菩提,来时空空无一物,走时不惹尘埃泥,明镜台前照自己,且记初心念菩提……
她顿了顿,向着四下望去,就勿自的笑了笑,可能真的是自己恍惚了吧。
狐魄儿回到山顶,便已黑夜,她不情不愿的没有摘掉面纱,那个妖精,一向都是来的突然走的突然,一连几日没回,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吓自己一跳。
她刚推开门,忽然就猝不及防的被一只红色的大毛球扑倒在地,狐魄儿一手扶着老腰,被撞的不轻,一手将它推开,怒道:“哪来的死狗!”
她爬了起来,用脚踢了一下,“死了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