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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帝眉头皱起,那条裂痕仍旧没有丝毫愈合地迹象,他深呼一口气,压下了心中的怒火,“你们初见时,她随意的送你个石头,后来又被她丢了,她说,今后送你个更好的。所以,不是送给我的,她是送给你的,送给白无泱的。”

白无泱的执念突然一顿,“你记得?”

北帝忍着怒火,仍旧执着地修补那个指环,“只要是你白无泱的记忆,现在,我都记得。”

白无泱的执念微微怔了许久,一瞬间,那抹执念在他的识海里,竟化成了人形。

那个白衣少年风姿依旧,只是眸光更加黯淡,他的影子又在开始慢慢变浅慢慢消无,渐渐地也化作了星星点点、彻底的溶进了北帝的识海里。

那缕执念在消散的最后一刻,轻声叹道:“如此便好,我就是怕你记不得,她待你甚好,莫要再负她了,她此生最大的错误,就是寻了一个不该去寻的人,遇了一个不该遇到的人,守了一个不该守的人,也护了一个不该护的人,心中之人,皆为一人,可亦是害她最深的那个人。”

北帝的灵流散尽,那抹难以融合的执念也已不复了,但那个指环上碎裂的痕迹仍在,随着灵流散尽,他的心又痛了。

雷泽山中,有一缕淡淡地孤影在默默地受着那周而复始的天罚。

雷电穿心之刑,雷声刺耳,电光夺目,即便是神,也不可近其天罚之地半寸半步。

一抹紫色的身影停在结界外,此刻,那个自以为清心寡欲的帝神才忽感心伤。

他突然想闯进去,将那个毫无意识的受罚的人魂救出来,他想将她拥进怀里,护在怀里,什么惩罚都来罚他好了。他后悔了,看着那厚重的镣铐,看着那穿身而过的雷电,他悔的泪流满面,悔的肝肠寸断,悔的撕心裂肺……

他刚要纵身越过雷劫,却被一把巨大的拂尘挡住了去路,他被拽的一滞,回头怒视着来人。

太上老君将拂尘收起,笑着说道:“好大的杀气。”

他转眸看向狐魄儿,又颇似高深地笑道:“北帝这样罚她,倒是帮了她一把,你如今再去救她,那就是相当于害了她。”

北帝倏地双眼一闭,忍着剧痛,方才想起,若要洗清狐魄儿的罪孽,就必须是她自己亲自受此刑罚的,任何人都无可代替。

太上老君微微颔首,“北帝亦是想起当初让她受这刑罚的本意了吧,若是看着心里难受,那便回去吧,反正她这缕人魂是什么意识都没有的,看不见你,也感知不到你的存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