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罗挡也挡不住的笑声就这样四散开来,她说:“那当真是恨极了自己。让她自己恨自己,可比我恨她更戳心窝子,有些时候,死了可比活着舒服多了。”
金乌看了看她,没再说什么,刚要起身,却被红罗死死地拽住了衣领,她魅意十足,似是在金乌的耳边吹着气说:“别走,今夜我需要你。”
满天星河璀璨,杨柳青青随风而起,山河契阔,景色宜人可无人赏景。
夜将破晓,白无泱看着身旁熟睡的人,他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痛,而她已是一夜未醒。
白无泱起身将她抱起,亦如一年前的那个夜里,抱着她走了数里。
而当时是为了她搭了一间房,从此有了一个家,而今日的他,亦是抱着她走了数里,来到了那间房,回到了那个家。
门开一瞬,入眼既繁花,那花开正艳,好似从未凋零过,丝毫的枯枝腐叶都未曾再现。
这一长廊说长也不长,但是他抱着她走的却有些缓慢,他说:“你看,花曾有毁,可仍盛开不败,是魔又能怎样?你有什么可神气的,岁月无止间,又过一年它仍在,你呢,自己的心丢哪儿去了。”
他低头看了看她又道:“你走的时候那么狠心,到头来,不还是回来了吗,要滚就滚远点,你又滚回来做什么。”
“我们,并非同路?”
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眼尾忽而泛红地说:“还不是殊途同归吗。”
他看着她,质问道:“你可知这里是哪里,它叫什么名字,我又唤它叫做什么名字?”
他等了她一会儿,她自是不会回答,他又道,“废物,这都不知道,‘家’你的,我的,我们的家。”
他忽然有些生气地低吼,“你说,我们是不是殊途同归?你走,你走,你说走就走,你还想走到哪里去?二百年前你就不曾省心,二百年后怎么还是这副德行?混账!”
白无泱又忽感委屈,蛮横道:“你倒好,不想头疼你就睡,睡吧,最好再也别醒来。”
而次日黎明,狐魄儿侧躺在床榻之上,一手拄着头,一边笑意浓浓地打量着身边熟睡的人,她的那一副潇洒自在的模样可真是随意的很,就差把‘爷很欣赏你’这几个大字乎到他的脸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