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,沧旬和狐魄儿竟是出奇的一样。
沧旬轻勾着嘴角,轻眯着眼眸,相识虽短,却胜过了岁月经年,只一眼间,他便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,他轻着声音说:“魄儿。”
狐魄儿心不在焉,又神思迷茫的对上了他的双眸,原本等着他还会说些什么,可是他的目光,却越来越温柔,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,唇边只是淡淡一笑,好似就释然了一切,他将自己的眷恋和不舍,又埋进了心底,只是想好好的再看她一眼。
北帝也心神不宁的看了沧旬一会儿,才移开目光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狐魄儿一眼,似是有话要问,可他顿了顿,却也是什么都没说,念动咒语,山摇地动,紫色霞光冲天而出,一道道符咒,轰然间,就向着沧旬飞去,顷刻,便不复了他的身影。
狐魄儿回过神后,依旧急忙用碧天收了阿木和徐掌柜,二人一如既往的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大罗天,只不过,此刻的二人,却是各怀心思。
不管外边的世界如何,紫微垣内,永远都是一副星河流转,静谧非常的清冷样子。
前边身影停下,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:“你可怪我?”
狐魄儿不知想些什么,闻言,脚步一顿,便轻嗯?了一声,有些疑惑的问:“为何怪师父?”
北帝回身,似是没什么情绪,仍是高高在上的帝神,那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,他说:“沧旬问你,是否因为我降服他而开心时,你没有回答,便是不悦?”
狐魄儿垂下眼眸,犹豫片刻,还有些精神恍惚的答:“不曾不悦,也不曾怪过师父,师父除世间大奸大恶之徒,是大道大义。”
“既然心知,可你就是不悦,何必掩饰?”北帝的话里,有一点酸酸的味道,他又眸光微聚了下,不确定的问道:“莫非,你对他,真的动情了?”
“没有。”狐魄儿急忙辩解,她缓了会儿心神,才再次开口,“我……沧旬害人害佛,今被降服,是罪有应得。可——”
她抬头看了眼北帝,却不知北帝也正在注视着她,四目相对时,总是让她有一种,仿佛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的感觉,便收回目光又低下头说:“他却对我很好,怪不起来也恨不起来,如今遭难,我难过不起来,自然,也开心不起来。”
“你?”北帝有些哑然,微不可查的轻喘一口气,转身后才道:“你可熟悉他?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?”
狐魄儿仍旧是迷茫的抬眼看去,问道:“熟悉他什么?师父为何要这样问?”
北帝的眼中,有着辨别不明的神色,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望向远处,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:“他的气息,你可有熟悉的感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