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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崇嘶了一声,“了如指掌啊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白无泱垂下眼睑,眸光幽深的说:“我是觉得,魔王这么能闹,恐怕也只是为了求得一死,毕竟有些个妖孽,即便是想死,都会身不由己,所以,她折腾的这么过火,只不过是急需找个人,能将她了断了而已。”

岳崇听的云里雾里,“什么意思?我怎么听不明白了?是一个魔头活腻了,然后自己死不了,就开始捣乱,想要找个能杀的了她的人是吗?”

白无泱点点头。

岳崇眼睛突的瞪大,“她是不是缺心眼啊?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白无泱眸中凝聚了一抹雾色,不再说气话了。

又过了好一会儿,才犹豫的说:“也许,是身不由己吧。”

“是身不由己也好,还是任性而为也罢,终究是将自己的性命,推到了风口浪尖上,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。”钟弋说:“若是有一天后悔了,除了追悔莫及,就什么都不剩了,这一步棋?”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白无泱一眼,“下的极烂。”

身为将军,这话里话外的,他要是再听不出点话外之音,也就当真是枉为将军了。

岳崇一拧眉,也扫了两人一眼,笑了笑问道:“这魔王,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?”

“难言之隐?”

白无泱的眉宇轻轻一颤,“我不知道,我只听空余说过,那个魔王现在已经是个不死之身,魔界有一种保命的药,叫做相望花果,据说吃一颗,便可起死回生,而她自化形以来,几乎就是被此果喂养的,想死可没那么容易,所以,真的是活腻了也不好说。”

“可,因她而死的,就有我军十万将士,她,不管是自愿的,还是被强迫的,欠下的人命债,已然太多。”

白无泱眸光一凛,看了过去。

钟弋与白无泱的目光相对时,他勉为其难的笑了笑,“人情可恕,天理难容。”

岳崇啧啧两声,点了点头,“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?哦,是人生得意须尽欢,这谁也说不清前方的路有多少沟沟坎坎,指不定就在哪个阴沟沟里摔了一跤,就再也起不来了呢,你说是谁的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