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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而,泪如决堤,记忆又有些交叠,她紧紧的抱住自己,额头抵在了膝盖上。

庙中二人,一个人如坐针毡般想着,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去。

一个人如灵魂出窍般,记忆回到了过去……

庙里越静,外面的淅沥沥小雨,听的便是越加清晰。

白无泱再次睁眼时,夜已过半,一眼望去,她就那样蜷缩着睡着了。

小可怜。他的眼睫轻轻垂落,便不由自主的笑了笑。他亦不知,自己为何会这样觉得,但冷静下来后,他觉得,这可怜兮兮的小样子,至少有一半应该是装的。

他起身走到狐魄儿身边,刚想给她披一件衣裳,又忽然顿住,这姑娘,太能演了,也太能自己给自己拆台了,时而没心没肺,时而脆弱异常,也真的是,太随心所欲了。

犹豫之际,他又往地上无意的瞥了一眼,这一眼,看的他竟又笑了。

还真是无时无刻的,都能随手画上一笔,这次,又是利用了薪火燃尽的烟灰。

白无泱终是放弃了给她披件衣服的想法,而是又添了点柴,让火燃的更旺些。

他蹲在她的旁边,再次看向那副巨作,本来他以为,又画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,可细细看去,他忽觉心头有点痛。

这画工……的确极其一般,好在是,作画人那极其认真的态度,才能让他辨别出,狐魄儿画的,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。

白无泱刚刚一直在入定,不知她画了多久,竟是画出了一副画卷的长度,且每一幅画的旁边,皆有一行歪歪扭扭,又张牙舞爪的小字。

白无泱无奈的摇摇头,点评道:“都很差劲,字如其画,不分伯仲。”

他又深呼吸一下,眉头微皱,便将目光落在了画上,不再离开。

第一幅,是一个女子在给一男子更衣,画面还算融洽,男子旁边附字为:“我让你过来是干什么的?”

第二幅,二人一前一后,女子跟的很近,依旧是男子旁边附字为“看来,这亏吃多了,倒也是长些记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