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云肆叹了口气:“我就知道你要说不疼,是没伤到骨头,可流了这么多血也……”
话声戛然而止,他顿了顿,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,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她。
“你以前从来都不肯对我说疼。”
“现在觉得无所谓了,疼就是疼,没什么不能承认的。”
齐云肆笑了笑,他替她把伤处简单扎了一下,嗓音极温柔。
“是啊,你能明白这个道理,再好不过了。”
“听起来你很希望我学会示弱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学会和我示弱。”他说,“但如果以后我不在了,希望你能对值得信任的人示弱。”
姜玄月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,她沉声反问。
“你都预知到自己要死了?连遗言都准备好了?”
齐云肆笑意更深,笑里充满了自嘲意味:“毕竟真到了那时候,可能就没有机会讲遗言了。”
“……行,那你再多说两句,有什么遗言或者有什么遗愿,我酌情给你安排。”
“我的遗愿很难实现。”
“有多难,我听听。”
天际月光幽冷,浓雾里的海面波光粼粼,这艘船随风漂流,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与她两个人。
齐云肆沉默了很久,他斟酌着,最终还是答案坦诚,一字一句认真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