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你眼里很可怜,对吧?可怜到冷心冷肺如你都向我伸出了一只手,把我从深渊里救了上来,可怜到太可怜了,所以给你一种我可以随意抛弃的错觉吗?”

“划拉——”一声,江秦柯怀里的一堆琉璃渣子掉了一地,他死死地攥住万鲤的肩膀,眼神是说不上来的苍凉:“万姐姐,你别玩我了,我不是初中生了,我没那么容易甩开。”

江秦柯一声一声的怒吼让万鲤忍不住发抖,她忍不住伸出手拽开江秦柯掐在她肩膀上的手,左右言他:“江秦柯,你放手好不好,你太用力了!”

“你让我放我就放?”江秦柯冷哼一声,红红的眼尾逼近,低声问,“我在你眼里,就那么贱吗?呼之即来,招之即去?”

万鲤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江秦柯掐骨折了,疼得眼里渗出一道道水光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我不和你相认也是有原因的,不对,不是这个意思,我、我、我不该装做不知我就是你姐姐这个事的——”

“实在是,我也没想到,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啊——”

她确实没做好心理准备,她怎么能想到自己穿书后的一个人,居然和她在生命前十八年的生活轨迹高度重合呢?

她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件事,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实的——但她对现在穿书的生活过得还算满意,所以当然不会轻易地去和江秦柯承认这件事。

江秦柯是她闭锁大学以前回忆的那扇门的钥匙,也是她现在的男朋友,两个身份比较,她更喜欢后面一个。

江秦柯轻笑一声,像是被万鲤蹩脚的理由笑到了:“这四个月,我那么卑微,那么渴望地在你面前一次次提起我的‘姐姐’,你到现在都还没准备好吗?你的心理准备要做多久啊?”

“一年,两年,还是等你厌了我,甩了我的时候,都做不好所谓的心理准备?”

“那你不是也装不知道我就你那个‘姐姐’吗?你要是一开始就和我挑明了,我也不至于瞒那么久啊。”万鲤破罐子破摔,不经大脑思考就说了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