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邻里的证词,高也便更加确信自己的推论正确。
可当他领着人找去老掌柜家里,想问明他为何要趁夜冒雨转移古玩之时,才发现,他家里除了一应仆婢,几个主事的人皆不见影。
金银细软也都还在,并无出逃的迹象。
再又好一番探查之后,方才知道,他们一家人昨天夜里,不知何故忙慌慌地高价雇了好几辆运货的马车,似是忽然决定的要连夜运什么东西走。
至于他们仓皇行事的原因为何,高也当时并未探明,于是亲领着大家准备去追老掌柜的家人。
恰在那时,碰上了查清楚与邹刚有书信往来的各人是何身份,前来汇合的杨奂仁于令一行。
高也杨奂仁碰头交换消息后一番合计,决定依旧分头行动,由高也领着于令他们继续在城心附近查探,而杨奂仁则带着人马去追盘着古玩离开的老掌柜一家。
之后的事,便如大历转醒后所见。
了解了那段时间发生的种种,大历不禁扶额心叹“睡觉误事,以后可得好生注意!”后,本欲说些话恭维高也,却见他丝毫没有事情如己所料的轻松得意,反倒是比“确认”了邹刚死于意外之时的神色更加阴沉可怖。
阿毛老谭他们也都不明所以,看着高也凝神想事,谁也不敢出声打搅,连在捕头杨奂仁面前,他们都没这般提心吊胆过。
高也自然不知也无心去管他们各人都作何想法,面对如一团乱麻的几件事情,他的心神根本难以安宁。
尤其,当他从天景楼的伙计阿岩那处得知,昨夜在邹刚他们隔壁客厢的都是哪些人,再联想在邹府发现的那枚刻了“均”字的玉佩,他的心情便一直没有明朗过。
两件事,最后都将矛头指向了刘孟齐,这在他的意料之中,但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他不知是自己的先入为主影响了判断,还是事情的真相就是这般显而易见,又或者是有人在暗中故意引导,再加上几家商铺遭劫、老掌柜被杀的事情,也疑点重重,直搅得他头脑一片混乱。
现下,他唯一可以确定的,是洗劫屠戮邹府的那批强盗,乃城中之人假扮,其目的,自然是为了混淆视听,让官府找不到查探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