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渊自知被激将了,事关魔魂,方才是他反应过激。

“不惜自损,也要伤我三分,”离渊缓缓站了起来,擦掉嘴角的血迹,“你以为如此魔族便能有可趁之机吗?”

“有没有,便不是我说了算。”裴夜坐在地上,单膝曲起,一手闲闲垂在膝盖,冲他低散漫笑道,“不过劝尊上早些离开此地为好,此番招来天雷,必然惊动了魔尊,以你现在的状态,未必是他的对手。”

离渊眸子深深看着他,没再说什么,转而看向林溪,冰冷道:“跟我回天界。”

他此番的冰冷与以往都不同,深入骨髓,是他自远古走来,亘古的淡漠。

林溪知道,他所谓的这次跟他回天界,便就是回天界,怕是昆仑也再无机会去了。用结界囚禁她这回事,他以前就做过。

林溪心思飞转,假意难过的垂下头,慢慢走到裴夜身边,将他扶了起来,试探着“哦”了声。

“溪儿,”离渊声音平静得没有情绪,“他是魔族之人,呆在天界本就是逆天而为,既然他千般不愿,便不必再回去。”

林溪心底一个咯噔,他果然不打算带裴夜回去了……

虽然她还没闹明白这两人之间怎么回事,但通过方才对战和对话来看,离渊只能“替天行道”才能杀了裴夜,他是要放裴夜在外面行下错事,然后再出手?

她低头思索了会儿,离渊声音不紧不慢:“难道溪儿要因为这个魔族背叛为师吗?”

淡漠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无限威压,让林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,她毫不怀疑,他即使受了伤也能强行把她带走,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回去。今日之后,他怕是不会在轻易心软,不会轻易让她踏出天界。而裴夜显然没非她不可,如此一来,她便彻底没了主动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