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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倾潜入大殿一侧的耳室,此时天已黑,他取下了缚眼的白布,微微眯着眼,能看到眼前模糊的轮廓,这样总比什么也看不见强。
大殿之上,方裕一身锦袍端坐上位,与宾客把酒尽欢。
所有人都喝得醺醺然时,弟子来报,有一齐姓青年携重礼来访,自称岛主故友,问要不要放人进来。
那名弟子声音刚落,门外便传来一声轻笑,随即阴柔邪妄的华衣青年滑动轮椅进入大殿中,他身后跟着四名八尺壮汉,同抬一顶红漆朱木箱,青年一扬手,木箱重重落地。
青年姿态怡然地朝岛主拱手作礼,笑言道:“齐采桑依照旧约前来,为岛主祝礼,可岛主缘何都不邀请我呢?”
方裕面色大变,起身的动作太大,案几上的酒杯洒了一地,他抬手指着齐采桑,朝四下吼道:“来人,将他赶出去!”
护在殿外的弟子一窝蜂涌了进来,长弓直指岛主方裕。
方裕惊愕道:“你们反了天了!我叫你们将他赶出去!”
大殿鸦雀无声。
座下的宾客纷纷起身,警惕地看着齐采桑。
齐采桑仰头开始大笑,笑声在大殿中经久回荡:“这么急着赶我走作甚,要不要先看看我给你带的贺礼?”
方裕怒声道:“任你千金万银,我都不会收你的东西!”
齐采桑摇着头,眉宇温柔:“不,你会收的。”
他话音一顿,扬手挥了下,身后那四名壮汉合力打开红漆木的大箱子,四块木板落在,露出里面的景象。
箱子里满是鲜血,木板开了后,积成的鲜血便流在光可鉴人的汉白玉地板上,其中有一个人彘挣扎着,痛苦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