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倾对于那些人并没什么好印象,如今更是, 谁知道他们是来参加大典的还是为了陆谨之。

承欢宫的弟子们一大早便紧张得侯在大门口, 见到肖倾后舒了口气, 随即面露喜色,四下传声:“快去通知琦玉师姐, 师尊回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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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欢宫挂红贴彩,喜气洋洋, 肖倾净身出来, 由琦玉给自己换上参加盛典的服饰,坐在镜台前面无表情。

琦玉拿了把梳子, 将他泼墨长发一梳到尾, 活泼的声线传递着喜悦:“往后师父便是上清门的门主,届时再无敢在师父背后说闲话的了。”

肖倾挑了下眉, 显得漫不经心。

祝戎坐在一旁的案台上,扔了颗葡萄进嘴里,含糊道:“师父心大,哪是在乎那些宵小之言的人。”

祝戎着实不太会说话。

琦玉已经习惯了自家师兄这二愣子, 给肖倾挽了个高髻, 零碎的头发全梳了上去, 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。

她眉眼弯弯地笑道:“真好,等明年种下的木檀花开了,弟子给折一些制成香膏赠给师父。”

肖倾问道:“那木檀可是我初来承欢宫种下的?”

琦玉想起什么, 轻笑着点头。木檀花极为贵重,数十年才开一次花,那时琦玉被人牵着拜入肖倾门下,洒下花种后,鹅黄色裙裾的小女孩仰头看着他道:“等木檀花开了,便是我拜入师父门下的第十年。”

肖倾回忆起往事,思绪飘飞在飘渺的云端,直到琦玉给他戴上头冠,长长的流苏自耳畔垂下。

“师父好了。”

熏香燃尽,便是盛典开始时,如今时辰也已不早了。

肖倾站起身,繁冗复杂的紫红长袍曳地,随着走动如水波般轻缈荡开,祝戎睁大了眼,在心里吹了一百句彩虹屁,但没一句敢当着肖倾的面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