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上眼,心道:这人就是我的灾星吧,主角跟反派, 果真不相容。

陆谨之御剑之术纯熟, 速度比肖倾下坠之势还快, 不过瞬息间,便追上肖倾,拦腰将他带入了怀中。

肖倾故作害怕至极的模样, 面色苍白如纸,手臂勾着他的脖颈,嘴唇哆嗦了下,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。

而这次,陆谨之居然没有怒斥他放手,两人身体紧贴,俱是冰冷无比。

悬空坠落的惊惧感未消,肖倾在他怀里细细发着抖,眼尾染红,一头墨发被风吹得及其凌乱,衣襟也散开了许些,玉白的皮肤暴露空中,被云絮若有若无遮掩着。

陆谨之将他放在变大的九州上,肖倾眼睫低垂,眸光流转至眼角,正要开口,却被打断:“这只纸鹤你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
肖倾错愕地抬头,正巧撞进陆谨之微眯着眼,探究的目光里,那目光幽深晦暗,如同猛兽盯着困境里的麋鹿,微闪的眸光格外危险。

他手里,紧握着一只扑腾着翅膀,还来不及散去就被禁锢着的纸鹤,只看了一眼,肖倾心中顿时凉了大半。

陆谨之,他看到多少

“问你话!”陆谨之徒然暴怒,大睁的黑眸有血丝渐渐蔓延,可是肖倾却敏锐得察觉到,他的声音带了几分轻不可闻的哽咽:“这纸鹤,你是从哪得来的,还是说,你就是”

“不是!”

未等陆谨之说完,肖倾立即否认了:“我哪知道这只纸鹤是从哪来的,没见过。”

他说谎说得多,是以脸不红,心不跳,正义凛然,寻常人必然能被唬住。

然而陆谨之并非寻常人,而是一个时刻处在黑化边缘,沉睡在深渊的凶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