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惟自陆谨之身后走出,他看见肖倾后愣了愣,尔后目中浮现出了薄怒:“莫非这一切都是你在作祟!你缘何要害我们?”

肖倾靠在岩壁上,转动含着水雾的眼眸,盈盈往他那一看,见他身上穿着陆谨之的衣袍后微微呆了下,随即往上看向周惟冻得青白的脸,才道:“你别血口喷人啊,我也是被人抓进来的,没瞧见,我这般脆弱可怜又无助吗?”

像是习惯了大脑里的钝痛,肖倾的思维终于又活络了起来。

目前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,半个小时候系统就无法再支撑炮灰功能,他必须在此前离开这群人。

周惟被他哽住,含恨瞪了他一眼,眼眸中顷刻涌出了水光:“你可知,自进了国都后,我们受到了多少次伏击,遭了多少暗害,又折损了多少同门师兄么!”

“跟我有何干系?”

肖倾嘴上这么说,心中却愕然。按理说,羽裳对他们出手是为了引诱陆谨之帮助自己某种不知明的目的,并不会下死手,难道南蛮国内还有第四股势力?

但他将表情管理得十分恰当,脸上没有丝毫异常,站在周惟身边的曲纣出声调解道:“我看小郎君似乎也像是被人迫害的样子,恐怕此事当真不是他所为,我们且先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。”

此处所在冰天雪地,穹顶的石壁结着尖锥似的冰晶,有的甚至连接在地面,形成鬼斧神工的奇景,空中还飘着肉眼可见的寒气。而肖倾刚刚掉下来的那里,又重新结了厚实的冰花,恐怕是个只能入不能出的机关。

陆谨之一行共五人,此前所见那名叫作张炜的弟子也在其中,见他蹙着眉难受得很,便主动上前将他搀扶起,脸上露出小心翼翼,又讨好的笑:“小公子冷吗?”

他问完,也不等肖倾回答,就脱了外袍往肖倾身上搭,一边道:“你毕竟肉体凡胎,比不得我们,莫要受了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