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咱们也进去。”沈青朝二妮努努嘴,“不用怕,有我们在呢。”
有了后娘,就有了后爹,这个后娘还不是好东西,坐北朝南的正屋宁愿当厨房也不让二妮住。
二妮一个人住在西边的房间里,这里原先是家里做厨房的地儿。
屋子里没有炕,只有一张土块垒的、上头架了两张木板的窄‘床’,二妮自个儿弄了个火盆取暖,火盆里的木炭是捡了木头在春芳家烧的,但烟也不小,门不能关严实。
四人直接进了西屋,屁股还没暖热炕,木门就被人推开。
吴桂玉端着个掉瓷盘子进来,“二妮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,带朋友来咋不说一声,怕爹娘吃了你朋友啊,要不是你弟弟说,娘都不知道,以后可不能这样了,不然又有人说我这后娘虐待你了。”
吴桂玉故意停顿抹抹眼角,可惜在座的谁不知道她是啥人,谁也不接话,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,要不是手臂不能乱动,沈青一定给她送个邀请手势:请继续你的表演。
“咳咳,你看看你这里,啥也没有,咋招待人?要不去堂屋吧?那里暖和……来来来,这是今年的新花生,我特意加了盐炒的,又脆又香,都吃点。”还是没人接话,好在吴桂玉脸皮厚,豁的出去,瘦嘎嘎的脸上挤出狼外婆标准笑脸,一人给抓了把花生,就是表情管理不到位,脸上写了‘心疼’二字。
这是敌人,你心疼不是正合我意,踢一脚陈麦,朝盘子努努嘴,陈麦上道的很,劈手去夺盘子,吴桂玉条件反射的抓住,陈麦就拽着不松手,笑笑说道:“婶子你人真好,咋知道我喜欢吃花生的,这花生正合我口味儿……怎么,婶子这是舍不得我吃?那就算了,回头让我爹给我弄些。”
一句话总结,我要跟我爹告状!
这话要是换成沈青和春芳说,姓吴的能抄起盘子就走,爱告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