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关系好,陈麦也不客气,抓了花生吃着先跟沈母说了他娘准备明儿个做两板豆腐,问沈母做不,要做的话得提前泡好豆子,明儿个早点过去。

“做,我也做两板。”沈母扔下鞋底子去找黄豆。

冬天除了白菜萝卜洋芋,就剩下豆腐和豆芽了,家里几个孩子都喜欢吃豆腐。

沈青喊了声娘,“泡点绿豆,我想吃绿豆芽了。”

她娘做的酸辣炒绿豆芽那叫一个好吃,卷进原味二合面煎饼里,咬一口外筋道里清脆,配上一碗胡辣汤,冬日里再过瘾不过了。

想吃……

陈麦显然也想到了沈母的手艺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“我也想吃了,回头我送两碗面来,你让婶子把我的份儿也做上,我还想吃炸豆腐,跟白菜做了汤泡饭能香掉牙,可惜我娘嫌费油。”

沈青忍不住叹口气,陈麦的要求真低,她可不一样,她馋的就多了,什么糖醋排骨、炸鸡腿、卤猪耳朵、牛肉干、鸭脖、鸡爪……

光是想一想沈青就想撞墙了,如果能让她回去的话。

她是半年前穿到六七年的(五月中旬)。

原身脑袋磕石头上一命呜呼后,她的魂魄就进来了。

在进入这具身体前一个星期她有的意识,整整一个星期别人吃饭她只能看着,牙都要吸溜麻了。

所以,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就只敢想一想,不然丢命不说还啥也吃不上了,不符合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

但是跟这具身体融合之后,她也没快乐多少,因为家里太穷了。

农忙的时候三合面饼子,这个三合面里面可没有一指甲盖的白面粉,全是红薯面、豆面之类的,还带着外皮,磨得粗糙,做出来的饼子又干又硬,不泡汤里她一口咽不下去。

米饭就别想了,这东西更缺,家里只有沈青她大侄子豆子能吃,就是磕破脑袋那阵也吃不上。

农闲的时候就更别提了,一日两顿的白面稀饭,稀饭里切点红薯疙瘩或是野菜碎,就着咸菜就是一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