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屿寒无声冷笑,他道:“你怎会知这上头有本侯的私印,难道你之前看过这封信?”

沐云霁一慌,适才的确谁也没提上头有私印之事,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她赶紧找好措辞道:“之前侯爷与妾身的夫君通过信,侯爷的每一封信上都有私印,故而妾身晓得,此人既然要模仿侯爷的笔迹,自然也会将私印一起印上去。”

这个理由当然说的过去。

江屿寒眉眼间浮出阴沉之色,他道: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

声音一顿,他对长亭道:“长亭,将素玉带上来。”

听到“素玉”两个字,沐云霁的脸色顿时煞白,她扶着腰肢晃了晃,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她,才让她稳住身子。

长亭出去后,带着一个十六七的丫鬟过来,那丫鬟跪在地上,给主子们磕头,江屿寒将凌厉的目光投向素玉,他道: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素玉的爹娘都被长亭抓起来了,她不敢撒谎,当着大家的面便将沐云霁模仿江屿寒的字迹写了一封书信,还用笔在纸上将私印画出来,写好之后交给她,让她去买通一伙杀手并告诉那些杀手,这一切都是江侯安排的。

等事情办完之后,沐云霁便让她去乡下待一阵子,等这件事情过了再回来,谁知她没等来沐云霁的通知,却等来了江屿寒的人。

素玉说完,沐云霁脸色惨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

完了,这下彻底完了。

早知道会这样,她就应该将素玉给杀了,都怪她自己一时心慈手软,留下了这个祸害。

江老夫人简直不能相信沐云霁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来,她震惊的看着沐云霁,惊怒道:“云儿,你为何要杀宜兰县主,就算你想阻止她嫁到江家,也不能用这种手段啊!”

江老夫人的确讨厌顾星滢不假,但她也没有恨她恨到要她去死的地步,她只是看不起顾星滢的出身,觉得她不配为江家冢妇而已。

之前沐云霁告诉她会想办法阻止顾星滢嫁过来,谁知用的却是如此歹毒的法子!

沐云霁看了江老夫人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之色,是她说不喜欢顾星滢嫁入江家,现在她帮她做到了,她却责怪自己手段歹毒,当真是可笑至极。

沐云霁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肢,一手抚着腹部,她冷冷道:“侯爷,如今被你知道了真相,妾身无话可说,这件事情的确是妾身做的,如今妾身怀了江家的骨肉,侯爷想要将妾身如何处置?”

见沐云霁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他,江屿寒皱了皱眉,他道:“孩子当然是无辜的,只是你这种歹毒的女人,不配为江家妇,等孩子生下来,本侯自会让屿州将你休掉,至于你谋杀县主的罪名,本侯亦会上折子给皇上,请皇上处置你。”

沐云霁毕竟是江老夫人的亲侄女,即便她犯了这种错,江老夫人还是不忍心让江屿州休掉她,而且沐云霁怀了江家的孩子,孩子出生后,若是没有娘亲照顾,岂不是可怜,江老夫人看着江屿寒,眼底透出一丝哀求,她道:“侯爷……”

话还未说完便被江屿寒打断,江屿寒道:“母亲想说什么本侯心里清楚,这件事还是等屿州回来再说吧。”

今日就揭穿沐云霁的真面目,他只是想当着顾星滢的面,证明自己是清白的。

现在目的也达到了,至于沐云霁如何处置,还要往后延一延。

说完,他对长亭使了个眼色:“将二少夫人带下去,寸步不离的伺候,直到二少夫人生完孩子为止。”

沐云霁听出来,江屿寒这是要将她软禁起来,沐云霁惨然一笑,目光怨毒的往一直没说话的顾星滢身上投去,她看不上顾星滢,除了一张脸,出身才华家世都不如她,可为什么她的运气这么好,皇后认她做义妹,让她一跃成了郡主,当她还在为嫁给江屿州沾沾自喜的时候,她却已经被江屿寒盯上了,她处处压着自己,自己拼了命得到的一切,仿佛是一个笑话。

沐云霁忽然疯狂大笑起来,她伸出手指着江屿寒又指着顾星滢,神色癫狂道:“当初我还在想你为何那么痛快的解除婚约,原来你早就已经攀上了更高的枝,也亏我那个夫君还一直觉得愧对于你,你却早就侯爷暗度陈仓了,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让江家兄弟两都栽在你的手上!”

顾星滢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狐狸精,气的脸色发白,她霍然站起来,胸脯急剧起伏,滢滢水眸中蕴着怒意,她语气凌厉道:“沐云霁,你明知道我与江屿州有婚约,却还要和他在一起,江家为江屿州摆宴庆祝他高中那一天,你让夏辞给我下药,若非我跑得快,便会被你们安排好的厨子夺走清白之躯,你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,不择手段,歹毒至极,到底是谁不要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