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雯雯:人类和动物的审美真是天差地别(捂脸)。
带着崽崽儿在狼窝里苟活的第三个月,苏君又一次出现了,她这次穿着明显比别人要好,脖子上身子佩戴着一个银色的吊坠。
她挎着一个篮子,不惧那些对她龇牙流口水的狼,站在栅栏外面,目光越过狼群,放在了拿着小石子,在栅栏木板上,摸索着写字的崽崽儿。
她张开口,扬声叫道:“子言。”
清透的嗓音带上了明显的颤抖,狼窝里的崽崽儿一愣,捕捉到声音转过头来,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,扶着栅栏跌跌撞撞的爬起来,手心里的石子划伤了手指,鲜血的味道引起狼群的反应,但是它们看到是崽崽儿后,又将脑袋趴了回去。
江雯雯见崽崽儿的样子,赶紧跑过去靠在他的腿侧,熟练地顶起他的小手,放在自己的脑袋上。
崽崽儿扶着狗头,在狼青犬的引领下,绕过地上东倒西歪,躺得肆无忌惮的狼儿们,一步一步,慢腾腾地走到苏君面前。
香气从前方传来,不是姐姐惯用的清雅香膏,俗艳之气扑面而来,更像是路过的花柳街时,从里面飘出来的味道。
但苏子言还是确定,她就是姐姐。
“姐。”
崽崽儿很久没有开口说话,声音沙哑的紧,苏君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了,她赶紧擦掉,不想让弟弟发现,虽然弟弟看不见,但他那般聪慧,稍不注意,定会被他看出破绽。
她应了一声,从挎篮里掏出白面饼子,饼子里夹着烤肉和新鲜的菜叶,苏君塞到崽崽儿脏兮兮的手心里,说:“快趁热吃,可香了。”
江雯雯抬起头,看着这个漂亮的女人无声的哭着,声音却是那么平稳温柔,询问着崽崽儿生活琐事。
崽崽儿虽然看不见,但她看得见。
她看到女人露出来的脖子上有勒痕,看到袖子里的手臂上的淤青,一些暧-昧不明的痕迹。
在蛮邦的军人之中,这些痕迹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,一般女人被如此折磨,不是疯掉了,自尽了,就是苟活,人如枯木,难见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