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做旁人方状师肯定一早就跳出来, 一人之词岂能令人信服,庄家人喝过, 肯定还有别人也喝过,那就多找几个人来证明, 此时却是成了哑巴, 只盼俞家人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自救。

俞家哪里有更早的证据,乔家最大的破绽就这么被揭过去了,俞静宜当下已是束手无策。

郭方蕊两眼一闭昏死过去,自从成为俞家妇之后, 她有意忘记自己的身份,是女儿让她看到了希望,她做梦都在盼着郭家能够沉冤得雪,如今希望破灭,她无法承受这份打击。

俞家父子赶忙将她抬出去救治,让卫衡留下来等待结果。

卫衡脸色沉沉,庄笑妍的出现导致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意料,京兆尹如何不知她的证词有漏洞,可事关皇家的颜面,他哪里敢探究,如此,只能等结案后再另外想法子为俞家翻案了。

陆嵩看着远去的俞家三口,手指在门头柱上抠出了血痕。

文编修知道他是气狠了,收拢折扇,劝说道:“庄小姐也只是照实说而已。”

陆嵩咬牙切齿:“就算是照实说,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,反倒骗我说是要为俞家人作证?”

如果庄笑妍一早将此事说出来,他定然会去提醒俞家人做好准备,她是故意的。

京兆尹没有等到答案,正准备定案,温大夫再次开口:“证据已经带来了,劳烦大人把我的侍童传到堂上。”

证据,哪来的证据?俞静宜一头雾水,假证人说着假证词,如今又自行准备了假证物?

卫衡亦是感到意外,温老没有说过这件事。

温大夫的侍童约莫有十二三岁,头发分成两边,各梳一个角,得到应允,他径直走进堂内,怀里抱着一个灰扑扑的酒坛,一看便知是从土里挖出来的,有些年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