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客堂,他本能地看向自家失踪一年的表兄,几步上前握住他的双肩,将他上下打量一番, 眼眶发热:“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
卫衡目光柔和,勾出一抹浅笑,卫津自小跟在他后头像一条小尾巴,两人的感情胜似亲兄弟, 久别重逢他亦是欢喜。

东雁澜赶在卫衡开口前道:“二弟, 相公患了失魂症, 不记得从前的事了。”

二弟?相公?

卫津闻声看去,脸上满是诧异, 这话应该是“相公,大表哥患了失魂症, 不记得从前的事了”,思及眼下的状况, 他恍然意识到, 冒充表兄妻室的女子竟是自家夫人!

登时重逢之喜都被冲散了,敛去笑容。

东雁澜目光扫过俞家三口所在,用帕子沾了沾眼角,控诉道:“这家人明知相公的身份, 趁他失忆之际将他招为赘婿,还把玄武印磨成了首饰,罪大恶极。”

卫津会意,这便是东雁澜冒充表兄妻室的原因,可表兄根本没有失忆,又怎会被利用,玄武印之事十有八九是表兄有意为之。

“原是镇北侯府的二少爷。”怀琇莹笑盈盈地上前见礼。

一门的少爷,那传话的蠢丫鬟定是因此混淆了。

陈知府也抱有同样的心思,不过俞家人还眼巴巴地等着呢,依照规矩询问了一句:“敢问公子如何称呼?”

话一出口,周围陷入死寂。

卫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,会面临这样的局面,说出真相爱妻颜面尽失,不说表嫂一家遭难。

沉吟片刻,他视线流转,定睛陈知府:“劳烦陈知府让不相干的人离开这里,借一步说话。”

客堂并非公堂,这个要求不为过,各家丫鬟和小厮得令陆续退出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