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,他拱手向卫衡致歉:“内子身子不适,唯恐怠慢了夫人才把她找过来,此事是下官之失。”

“妾身一时失言,望世子恕罪。”

怀琇莹吓得浑身一抖,口中连连告罪,心中却是有些不忿。

她这么做另外一个目的是向镇北侯府卖好,若是能借此机会搭上这条大船,指不定陈知府下一次考评之后就能调到京城做官。

到了京城,总不能让小妇掌家落人口舌,她便能借此机会将那个死了儿子的怨妇从家中的佛堂赶去外面庵堂,腾出正妻之位。

哪成想,这位世子爷怕不是失忆了,而是患了痴症,爵位不要,官不做,坚持要给一介商户做赘婿,害得她里外不是人。

东雁澜暗暗咬牙,她早知这家人心机叵测,对大将军下了不少功夫,没料到竟能让大将军毫不犹豫地舍弃身份,手段了得。

她楚楚可怜地唤了一声:“相公,爹和娘,还有祖父祖母都在家中等你回去。”

卫衡的背后是整个镇北侯府,是想舍就能舍的吗,俞静宜想要抽回手掌,卫衡察觉到她的意图,目光坚定攥得更紧。

俞静宜进而双手并用,竟也不敌那大掌的力道,无奈之下,用空出的手掌摸出休书,鼓起勇气,决绝道:“相公,你我有缘无分,还是就此别过吧。”

她不知卫衡上辈子为何没有去寻她,但这一刻,那丝不平得到了安抚。

这就足够了,他们彼此都没有错付真心,只恨造化弄人。

饶是卫衡早有心理准备,亲耳听见她从嘴里说出来仍是痛侧心扉,眼球崩出血丝,歇斯底里质问道:“你告诉我,自你我相识,我可有哪里做的不妥,哪里不妥你说出来,我可以改,为何要放弃我?”

俞静宜垂头,落泪不语。

没有,他很好,无可挑剔,连休弃的理由都想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