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捕头乱了心神, 眼前晃过一物, 本能地伸手去接, 将一条全须全尾热气腾腾的酒糟鱼接了满怀,汤汁滴答滴答砸在地上:“……”

始作俑者张时双手端着光溜溜的盘子, 颤颤巍巍地伸向前:“多谢关神捕。”

关捕头面无表情地将酒糟鱼放回盘子里。

“张时,你是怎么做事的, 还不快给关神捕道歉!”卫衡板起脸训斥。

“关神捕,对不住。”张时一脸惶恐, 点头哈腰。

关捕头摆摆手, 要怪只能怪自己身手太好,是他自己主动去接的。

待张时致歉退下,卫衡将一条干布递给关捕头:“快随我去后院换一身吧,我那有未上身的衣袍。”

汤汁已经没入贴身衣物, 怎好在旁人家换洗,关捕头接过干布,除去身上的酒糟碎,道:“不必了,办差需穿公服,我回去换一身就是。”

俞静宜目送关捕头离去,悬着几日的心总算落下,这下稳妥了。

俞家身为苦主,本该是最急的,不好出言劝说,免得惹人生疑,可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,一旦结案,再审就是翻案,翻案会影响官员的政绩,多半不愿受理,去衙门击鼓鸣冤要先挨二十个板子。

“娘子妙计。”卫衡笑道。

俞静宜嗔瞪他一眼,扭头看向张时:“干得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