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静宜褪下衣袍,款款跨入浴桶坐下来,水位是算计过的,刚好没至脖颈,稳住身形后,思绪不自觉回到先前那一幕。
她想,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了。
三息之后,门外传来打喷嚏的声音,她怔了怔,卫衡这是着凉了?
五息之后,又传来一声喷嚏,她有些急了,卫衡会不会又要大病一场?
十息之后,第三声喷嚏传来,她身体下滑将脑袋没入水中,不听不听,着凉就着凉吧,她都进来了,总不能一起洗。
门外,青荟等了半天,不见堵门的某人走开,只好催促一下:“姑爷,麻烦让让,我要进去服侍娘子。”
顿了顿,补充道:“锅里已经烧水了,等娘子洗完,姑爷就能洗上。”
卫衡:“……”
他留在这里不是等着洗澡,是等他家娘子回心转意!
少顷,青荟去而复返,扒开一条门缝道:“娘子说,让你回房等着,别站在这里吹冷风,她很快就洗好了。”
卫衡:“……”
他突然觉得家里的丫鬟有点多。
雨水持续到晚间就寝,小夫妻人手捧着一本医典,倒不是为了学医术,只是针对药酒对应的病症了解一番。
医典好似自带催眠的功效,眼皮越来越沉,俞静宜瞥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卫衡,偷偷掐了一把大腿,打起精神。
一支红烛燃尽,卫衡一本正色地道:“娘子,时候不早了,早点歇息吧。”
俞静宜也很想歇下,可水碗撤了,她觉得一个枕头已经无法阻止卫衡心中的小野兽了。